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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鹿文化

抗日战士与涿鹿少女的爱情传奇

发布日期:2013-11-28信息来源: 政府办点击: 我要评论()

 

—— 河北省涿鹿县舜乡堡八路军老战士的人生悲喜

(应当事人要求,主要人物改用化名,修改成文学故事传奇)

涿鹿秀灵

 

 

 

涿鹿少女嫁给一名八路军战士 离别42年后他俩才重逢  

他是战士,在抗日战场上历经生死考验,参加青年军后到了台湾

她是一个美丽的乡村少女,救过抗日将士,还给了他无数温情和鼓励

刘占武是河北省涿鹿县舜乡堡人,1945年春天,正在抗日战场上执行任务的八路军战士刘占武,被日伪军追杀,路遇一个叫李云灵的乡村少女救了他,他俩一见钟情,私定终身。

抗战胜利后,他们订婚,1946年夏天在涿鹿县舜乡堡结婚。内战爆发,刘占武考入宣化中学读书,1947年秋天,他在学校参加了青年军,驻军北平(北京),收到一封来自涿鹿情人的来信。她满含深情地表白对正在当青年军战士的敬仰之情。就这样,在血火交织的战场上刘占武与李云灵鸿雁传书,保持着密切的往来,双方继续保持着深厚的感情。

国共内战乱局之际,任国民党青年军第208师战士的刘占武,带着与新婚妻子诀别的心情退守到了台湾。因为台海隔绝,这份感情被迫中断。但40多年间,刘占武始终没有忘记在那生死考验中给他带来了期盼与安慰的“李云灵”。就当老人以为就要一直将遗憾永远隐藏在心中最深处时,缘分和巧合又让他们俩有了重逢的机会。

对这两位河北省涿鹿县抗战老人来说,这场跨越了战场、生死、时空、海峡的爱情寻觅,寻觅的不止是一份珍贵的感情,更是一段珍贵的历史,一个血脉亲情的追忆。

这里是河北省涿鹿县舜乡堡学校南面的一套简单的乡村农家住房,现年66岁的刘占武儿子刘一祥就居住在这里。

提起70多年前的抗日救国战争,刘一祥老人家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叠保存得整整齐齐的证书、在抗日战场的纪念照片、在战场上的父亲、大爷的来信。被老人视为珍藏的还有当年涿鹿县黄头坡村少女“李云灵”的信物和照片。刘一祥说,我父亲经历了多次战斗,命运多次反复,很多东西都遗失了,但这些关于自己人生中的重要见证,却被奇迹般地保存了下来。刘占武的故事,就在这些纸张发黄、字迹斑驳的藏品中一一展开了……

生死考验温情信物成慰藉

1937年夏天,中国发生了卢沟桥事变,在全国大规模抗战的时候,刘占武当时正在涿鹿县舜乡堡高级小学读书。日本占领了察哈尔省会张家口后,又进占了涿鹿县。

1938年2月,为开辟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晋察冀军区组成邓华支队(八路军第六支队)从河北省涞源出发,出紫荆关沿长城东北行进,进入北京西门头沟区斋堂川,以斋堂川为基地向周围地区发展。

1938年3月,八路军晋察冀独立师三团和地方工作队,到达河北省涿鹿县赵家蓬区(现涿鹿南山区)谢家堡村、上疃一带,经过宣传发动,在谢家堡村召开了谢家堡、矾山一带地主绅士参加的群众大会,宣布宣(化)涿(鹿)怀(来)联合县建立,晋察冀边区行政委员会委任王巍(原名朴一禹,朝鲜人)为县抗日民主政府县长。与此同时,中国共产党宣涿怀联合县工作委员会也秘密建立,对外称抗日救国会,工委书记由房(山)涞(水)涿(县)工委书记杨春圃兼任,郭永明、韩光为工委委员。同时还建立了宣涿怀县抗日救国会,主任郭永明。大会号召各界人士团结起来,保卫家乡,保卫祖国,打败日本侵略者。会后,各村张帖了县抗日民主政府的布告。由此,涿鹿县第一个抗日民主政府、工作委员会正式成立。

1943年刘占武从高小毕业,一心准备上中学考大学的梦想,因为抗日战争,被迫中断了。在涿鹿县胥家窑陈老师的引导下,他回乡参加抗日对敌斗争。

1944年3月,抗日战争进入高潮,刚刚15岁的刘占武只身到解放区仓上村找到了五区区委书记王春报名参加了革命,同年8月,在舜乡堡西面的黑豆地里,他和村里13人庄严宣誓:我志愿加入中国共产党,听从党的召唤……他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参加革命后,他先后任区委干事、书记秘书、区委委员、区队指导员等职。

刘占武在抗日战争的艰苦岁月里,特别是任五区委员期间,积极宣传党的减租减息政策,开展团结抗日救国,使全区的抗日斗争迅速开展起来。

1945年春天,区委书记王春在舜乡堡开抗战动员会时,突然接到涿鹿县城内线地下党的情报:日军将在近日进攻南山解放区,目标是谢家堡和大堡一带平西游击队的总部,情况紧急,王春马上派刘占武将情报送到解放区黑山寺乡仓上村。

刘占武率领两个游击队员,迅速到解放区送情报,当他们返回到敌我双方控制区涿鹿县栾庄乡时,遇到了在此扫荡的一小股日伪军。激战了半个小时后,因敌强我弱,他们主动撤退到黄头坡一带,在此休息时,又被敌人包围,他带领战士们与敌人的又展开了激战,子弹打光了,他们三人被打散,只好分散突围,两名游击队员逃进了黄头坡南面的凤凰山,大部分敌人追向了山区。

凤凰山主峰海拔588米,山势挺拔秀丽苍松翠柏密布,因前山如凤凰展翅故名。传说很久以前,太行山这地方原本是一片荒漠,没有人烟。后来官府征发一批贫苦农民到这里来开荒、种地,发展生产。这些农民来到这里,每天辛勤劳动,开荒种田,不几年就把荒山改造成了良田,人们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

这件事传出以后,有个贪官污吏起了贪心,想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地方。于是,便带着一伙帮凶来到这里,掠夺财物,欺压百姓,无恶不作。人们的生活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天上的神仙知道后,非常生气,派了一只凤凰来拯救这里的人们。

天上的凤凰来到这里,立即赶走了那些贪官污吏,使农民们再次获得了自由。但是,那些贪官污吏不死心,想把那只凤凰杀死。于是就花钱顾了一批杀手来杀凤凰。凤凰与杀手们大战了三天三夜,终于因寡不敌众而战死了。在它临死的时候,突然变成了一座大山,把那些坏人全部压在了大山下面。从此以后这里就太平了。

人们为了纪念这只凤凰,给这座大山起名叫“凤凰山”。多少年来,凤凰山一直保护着这个村庄。

日伪军追击到了凤凰山下的河边,两个游击队员渡过河,钻进了山林,日伪军却被上游突然下来的山洪冲走了……

再说游击队指导员刘占武,乘着天黑下来,他逃进了村里。他们与敌人激战的这一切都被在城墙上的少女李云灵看到了,她马上将刘占武藏到了自家地窖里,朱在这里呆了一夜,躲过了敌人的追捕。

第二天,两人见了面,刘占武这才正式看清了云灵:她五官端正,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像两潭秋水,头发乌黑油亮,扎一条长长的辫子,两个酒靥,一笑起来特别惹人喜爱。加之性格活泼,快言快语,天真纯洁,她秀丽中有灵气,淡定中有张力,清纯中有高贵,说话声音有磁力……

刘占武面对敌人勇敢机智的大无畏精神,给李云灵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两人一见钟情,相互难抑仰慕之情,考虑到李云灵才15岁,年龄还小,决定等抗战胜利后再娶她为妻,他俩只能依依惜别。回到区委后,他将李云灵相救的事情向王春书记作了报告,王书记高兴的说,等抗日胜利后,党组织批准你们结婚。

1945年8月,日本投降了,抗日战争取得了最后胜利。1946年,刘占武一面向组织请示,他在一张手掌大的麻纸上写上:我们五区黄头坡人李云灵,今年已17岁,贫农,1945年曾掩护游击队员……她愿意与我结婚,我感觉其他没有什么问题,特此报告。请考查与批准,请立即答复。他一面托人去黄头坡找到李家提亲说媒。经组织批准,李家同意,他俩于1946年9月在涿鹿县舜乡堡订婚。那年月艰苦,用一些饼子招待了一下战友们,就算是新婚燕尔!

1946年10月11日,国民党军队大举进攻张家口,国共内战爆发,我军主动撤离张家口,进入太行山区。不久,敌人占领了涿鹿县,舜乡堡大地主陈德全率领的还乡团很快卷土重来进行反攻倒算,国民党军到处抓捕区委干部。区委决定撤退进入涿鹿南部山区,临别前王春书记对刘占武讲,你新婚后才一个来月,组织上命令这你留下来坚持斗争,你年轻有文化,实在不行,你就进入成里读书去,将来靠你们建设新中国。

刘占武将行李收拾完毕,冒着炮火,身穿便衣,开始东躲西藏与敌人周旋的日子,一天,国民党突然包围了舜乡堡,这时我军的两名侦察员正住在这里,刘占武发现敌情后,便立即跑回村给侦察员送信,侦察员安全转移,刘占武却被敌人抓捕,在送往涿鹿县城的路上,刘占武逃脱了,他一口气跑到了宣化,正好宣化一中招生,他参加了考试,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宣化中学学习。他成了抗战胜利后宣化中学的第一批学生。

参加青年军

青年军是国民政府在抗战末期所建立的一支政治性很强的军队。早在抗战的1943年,在大规模号召知识青年从军之前,为了补充驻印军的特种兵(如汽车团、炮兵团等技术性要求较高的兵种),曾由个别新兵补训处招收一些知识青年,成立了几个团,陆续空运到印度去。

1944年日寇由湖南长驱直入,经广西到达贵州边境,重庆震动。为应付当时的局势,蒋介石提出“一寸河山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口号,号召知识青年从军,并成立“知识青年从军征集委员会”,亲自担任主任委员,党、团、军、政各方面负责人及各大学校长、社会名流等担任委员,蒋经国也是委员之一。

1944年,日本已经在太平洋战场节节败退,中国战场已经从1943年起转入反攻阶段日本军队在中国南方发动的豫湘桂战役,已经是拼凑起来的非精锐部队,而接收了绝大部分国际军事援助物资,特别是美式装备的国民党军队,“陪都重庆,面临威胁,政府打算必要时,迁都西康。”在这样的情况下,蒋介石发出“战争总动员”,发出“一寸山河一寸血,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号召,1944年底至1945年初,国民党军招募知识青年入伍,编为青年军第201至第209师,兵力近十万人。抗日战争胜利后,国民党政府以青年军第208、第209是编为第31军。1946年秋,国民党军队进行编制调整时第31军番号被裁撤,原辖第208、第209师合编为新的第208师,下辖第1、第2、第3旅。

1947年7月,蒋介石在庐山亲自主持召开青年军干部会议,决定征集第二批知识青年。国民党政府为加强对华北东北地区的防御力量,青年军第208师调往北平,隶属华北“剿匪”总司令部,开始在华北地区大量招知识青年入伍,并开出各种优惠条件,宣化中学老师动员学生参军,优惠条件是,当兵两年复员,进行三个月的预备军官教育,期满后发给预备军官证书,可以直接升入大学深造,在老师的鼓动下,刘占武参加了青年军,入伍前他回了一趟舜乡堡老家,向父母和妻子告别。一周后返回青年军驻地北平。

1948年9月,辽沈战役进行中,刘占武的部队接到了赴东北作战的命令。他清楚地记得:“1948年中秋节刚过,我们就准备开赴唐山去。”刘占武回忆说,他是蒋经国青年军208师的主力部队,该师曾参加了残酷的抗日战争,许多将士在抗战中英勇牺牲。

在部队开赴唐山前,他收到了一个妻子李云灵发来充满激情的书信。李云灵那时是涿鹿县某乡村服装裁剪学校的学生,她热情激动地给青年军丈夫写慰问信,表达敬仰之情,同时李云灵在信中说,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他是一个男孩,乳名叫“全贵”。刘占武看后心情很激动,立即给李云灵复了信。

此后,双方频频通信,有了更深厚的感情。李云灵还寄去用毛线织成的手套和袜子,还有自己的照片等,并请他注意身体,退伍后上大学,毕业后回到家乡涿鹿县工作,让刘占武深受感动。不久,辽沈战役进入尾声,他们作为预备队的东进兵团,由北平调至唐山担任防御任务,在平津战役前夕,部队由唐山撤到天津塘沽附近,编入第17兵团,担任塘沽港区防御任务,解放军包围了塘沽,天津战役后,蒋经国派军舰到塘沽,将青年军208师由海路运往上海。

联系中断一晃过去42年

然而,从此,他们就失去了联系。1949年4月下旬,人民解放军突破长江防线后,该师逃至舟山群岛,改隶舟山防卫司令部指挥部。同年9月,该师在人民解放军发起解放舟山列岛的战役中大部被歼,其残部逃往台湾。1950年5月,该师在台湾重新整编,以残部编成1个师,另将交通警察第9总队编成1个师归隶该军,军长段云调任台湾防卫副司令,朱致一任该军军长。刘占武的随部队到了台湾,到台后刘占武一直在部队当到团长少校,1985年退役,后转业到了台湾花莲市退役军人服务处任秘书长,而李云灵当时在河北涿鹿县舜乡堡大队缝纫社当裁缝技师,后被下放回家。由于种种特殊的原因,两人的联系彻底中断了。这一晃,就是42年。

刘占武的儿子刘一祥说:“我娘以前曾多次与我讲过当年父亲故事,我对这位这位曾亲切不曾谋面的父亲十分敬佩,但是也因此遭受很大的政治压力,小学时代成绩优异,因为父亲在台湾,有海外关系,被挡在中学门外,14岁小学毕业,就回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

刘一祥说:爹在台湾,再也没有机会跟他的家人见面、通信。所以我就会常常听母亲讲故事,听到这个的时候,我就会问娘啦,哎呀,那爹在台湾怎么办呐?娘,你会不会想念他呢。那个时候娘本来是讲得蛮兴奋的,但是一讲到这个题材的时候,他就会停下来了,望着天空,幽然唉叹一声,然后就再也不讲话了。虽然我年纪很小,但是好像我在她的眼神里面,会看到一种哀伤和思念,一种锥心刺骨的痛。

当年由于政治环境和条件限制,而且当时我娘守寡13年后改嫁,继父健在,对母亲情感方面的事做儿子的也不敢详问。1978年,母亲又旧事重提,但我只知道父亲是一位军人在台湾,既无联系地址又无电话,更不知道数十年后他的情况如何,他是否活着?怎样才能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于是我四处打听,搜寻父亲的线索。

从小感受到父亲家国之痛的刘一祥,立志要帮母亲找到台湾的亲人。1979年大陆开放之初,刘一祥就委托外地的老乡打听,寻找自己的父亲。

功夫不负苦心人,经过耐心细致的搜索,1986年,刘一祥果真找到了涿鹿县文教局的刘凤录科长,他通过美国的关系,收到失散40年的姐姐刘凤梅从台湾寄转来的信,刘一祥通过刘凤梅查询父亲刘占武。

刘一祥还写了一个寻人启事,通过涿鹿县委统战部转到福建前线解放军广播电台,在对台湾同胞广播中播出,这封信被涿鹿县舜乡堡在台湾的同乡王尚仲首先偷听到,他马上把这个消息转告了刘占武:你儿子在广播里寻找你呢,你等着消息吧,刘占武这才知道儿子和大陆的爱人都还活着。

刘占武从此也经常收听电台,他喜欢的思乡歌曲是《何日彩云归》:

我呀啊无家可归

你呀啊有家难回

同是天涯沦落人

苦瓜苦藤紧紧相随

彩云飞过大雁追

捎个信儿到塞北

亲人啊,亲人啊

我们几时才相会

才相会才相会

刘占武随后在收听歌曲的时候,也听到了儿子在寻找他的广播消息,那一刻他“咚咚”的心跳声,可以清晰的听到,泪水模糊了双眼,我们这一别就是40多年,有多少骨肉亲情被阻隔在海峡两岸。没有一个政府、一个政党会牺牲亲情,来维持自己统治的,我们要游行,要抗争,要回家,回到大陆故乡去拜见40年未见的亲人,我的父母兄弟姐妹、爱人、儿子还好吗?

1986年秋天,涿鹿县城的刘凤录、刘凤池捎话说台湾来信了,而且信里面捎来的是天大的好消息,父亲在台湾还活着呢,已经60多岁了。不久,刘一祥收到了刘凤录转来的信,上面仅有一句话:刘占武是察哈尔省涿鹿县舜乡堡人,现在花莲市军人服务处工作,台湾家中有6口人。

这是迟了四十多年才来的一封家书,虽然只有一句话,却非常的珍贵,但是没有想到却带给我母亲是一个巨大冲击,他在那边又有了新女人?我娘几乎在家里半年之久心情不好,连续发火了半年。因为在颠沛流离的时代,让我母亲其实心情都一直非常的郁闷的。

缘分巧合通过各种传媒联系老人

涿鹿县文教局一位叫刘子臣的主任,也在寻找一个叫刘汉中的先生,是他的大哥,解放前去了台湾,但也失去了联系。我想,这个刘汉中也是涿鹿舜乡堡人,也是那年当了青年军的,会不会就是以前与我父亲一个部队去台湾的呢?我按刘主任家人提供的电话给刘子臣打了多次电话,终于打听到了父亲的地址。我想迫不及待地想给台湾打电话,自报家门是刘占武的儿子,终于快找到你了。

1985—1987年台湾老兵开始大规模游行示威,要求回大陆探亲。1988年春天,在老兵的抗争和争取下,台湾放松了赴大陆探亲限制,大陆与台湾开始取得了联系。

母亲得知这一好消息,我马上拿起话筒拨通了父亲台湾的电话。当电话那头的老人听到打电话的是与在大陆的妻子李云灵时,一时沉默了好久才回过神来。李云灵第一句回话就是:“都过去40多年了,你还好吗……”

刘一祥说:“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感动,都为父亲高兴,都能体会到两位老人激动的心情。他们在电话中互相问候,互相介绍各自家庭的情况。世事沧桑,时间一晃就过了40个春秋。我们后一辈的人可能不容易理解两位老人的这段感情,但他们当年书写的却是一部珍贵的历史,作为抗日战争中最可爱的人的父亲正是当年女青年崇拜的偶像。”

刘一祥告诉记者,他对母亲的这段感情一直都很敬重,也支持母亲寻找亲人,因为他寻找的不仅是一段难忘的感情,更是一段珍贵的历史。但能够找到当年给革命支持,给他写信的妻子,靠的是缘分和巧合,他想找个时间让父亲回乡,陪同父亲到去探望母亲李云灵,了却老人的心愿。

在首都机场刘占武一眼认出从未谋面的儿子

1988年7月13日,刘一祥乘车早早来到了首都,迎接台湾归来的父亲,下午,从台湾回来的老兵依次走出航站楼,大多数旅客都出来了,刘一祥还没有找到父亲,他的心非常焦急,难道父亲误了登机?没有在这个航班上?

正迟疑间,最后出来三个缓步的老人,刘一祥迎上前去,一位老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是玉祥吗?刘一祥马上回答,我是,你是爹刘占武?就是,刘占武肯定的回答。

刘一祥感到惊奇,自从我出生父子没有见过面,他们相互一眼就能认出自己的亲人,这就是血脉深亲!任何海峡、政治、意识形态永远都割不断的一种血浓于水的人间亲情!在场的人看了,留下了激动得热泪。

祖父、祖母、父母 兄弟姐妹全部去世?

刘占武离家42年后返乡 面对母亲坟墓空碗大哭

1944年,15岁的刘占武走出塞北涿鹿县舜乡堡,1949年,21岁的刘占武只身来到了台湾,1986年60岁的他终于收到了一纸家书。而到真正的重返故土,刘占武又苦等了两年。1987年末,台湾蒋经国开放台湾老兵回大陆探亲,1988年,离家42年的已经63岁的刘占武,携带台湾的家人,风尘仆仆的奔赴塞北涿鹿故土。

1988年7月14日,刘占武回到了阔别42年的童年故乡——河北省涿鹿县舜乡堡,他在村口就提前下车,他说,我踏上故乡的土地,我要慢慢走走看看,后面跟着一群嬉戏小孩,刘占武默念着:

我于1947年参加青年军离开涿鹿,就再没有回过舜乡堡,算一算,四十二年。“四明狂客”贺知章罢官返乡写下他那首动人的名诗《回乡偶书》: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鬃毛衰。

        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我的乡音也没有改,还能说得一口涿鹿话。在外面说普通话、说英文,见了上海人说上海话,见了广东人说广东话,因为从小逃难,到处跑,参加抗日游击队,学得南腔北调。在台湾住了四十多年,又得常常说闽南话。但奇怪的是,我写文章,心中默诵,用的竟都是乡音,看书也如此。语言的力量不可思议,而且先人为主,最先学会的语言,一旦占据了脑中的记忆之库,后学的其他语言真还不容易完全替代呢。回到舜乡堡,村里儿童将我团团围住,指指点点,大概很少有外客到那里去。当我一开腔,却是满口乡音,那些孩子首先是面面相觑,不敢置信,随即爆笑起来,原来是个舜乡堡老乡!因为没有料到,所以觉得好笑,而且笑得很开心。

村里通到祖母旧居的那条小沙河、石子路,我依稀记得,迎面扑来呛鼻的庄稼味,还是四十多年前那般浓烈,而且熟悉。那时我们回乡探望祖母,一进村子,首先闻到的,就是这股绿色的气味。村里的宗亲剩下的不多了,他们知道我要回乡,都过来打招呼,有几位,还是“秀”字辈的,看来是—群老人,探问之下,原来跟我年纪不相上下,我心中不禁暗吃一惊。从前踏过这条南沙河、石径,自己还是“少小”,再回头重走这一条路,竟已“老大”。如此匆匆岁月,心理上还来不及准备,42年,惊风飘过。

刘占武那个时候还以为,他应该还是会见到他年迈的双亲,急急忙忙地赶回去了,结果到了家乡,在一片苍苍茫茫的黄土里面,就看到一堆一堆的小土堆,祖父母的在中间偏右,其他人一字排开,分散在左右两侧,这里面埋着他几乎所有朝思暮想的亲人:他的爷爷、奶奶、爹、娘,他小时候还记忆着很深的,他的大哥、姐姐,他的大妹,全都去世了,一个他都没见着。就剩下了他在17岁订亲结婚的李云灵女士。

刘占武见到了他爹娘遗像的中间放着一个空碗,彩釉早就经过岁月的淘洗,都已经褪色了,为什么有这么个空碗摆在那儿?听他的儿子说。原来是我奶奶生前,每一次吃饭的时候,开饭时,她都要把这个碗拿出来,就告诉这个儿子说,这是你爹以前离开家之前吃饭用的碗啊,然后老奶奶就对这个空碗说,儿子啊,我相信你在那边还是活着的,你在外四处流浪啊,可要有口饭吃啊!

奶奶在1967年代病逝了,就剩下这么个空碗,在代替着她,还痴痴地等着她的儿子回家呢。刘占武其实是一个感情非常内敛,庄严正统的军人。但是他却在这么一个似曾相识的空碗前面,他真正的就崩溃了。他把这40多年离别的乡愁、家恨、自责,就在那一秒钟嚎啕大哭。我这个不孝的儿子,我整整迟了四十年才返乡啊,迟了40年呐,我回来的太晚了……

李云灵17岁嫁给刘占武,等待一生 第一次见面只有一小时

李云灵守寡了13年,1960年最困难时期,为了生存,不得已才改嫁。

刘占武回乡第一次见到了李云灵,但是就是因为李的丈夫张应书在旁边,所以他就吓得也没怎么跟刘占武多讲几句话,两个人单独就座了一个小时。那李云灵等了一辈子,才好不容易盼到抗战爱人真正回来了,也就只盼到这么一个小时的谈话。据说,李云灵在返回家的路上,还遭到了丈夫张应书的打骂。

李云灵最后去世了,她心里还是向着刘家,她就把她自己唯一一件比较好的一件棉袄,秘密的缝了她生前唯一这么一点点私房钱,就缝在她袖口里面,留给刘占武。这里面也就只有那个年代积蓄的几十块钱人民币和十几个铜板。

刘占武回乡后,当年抗日时期的老战友:郝向云、董铁成、翟朴、贺章、王春等专程登门拜访。

刘占武的故乡乡村彻底变了,他心生疑问,这是舜乡堡吗?古城墙在何处?古庙宇在哪里?古潘泉、妫水河跑到了何地?芦苇、遍布古城的果园在何方?一切难道都成了回忆?只看到舜乡堡完小的大门还在,令他非常惊诧。

 然而,舜乡堡的巨变,还是让他有些疏远了,模糊了童年。经过42年的变迁,也许是从他离开舜乡堡那天起,也许是我读了书留在在城市的缘故。不管怎么说,舜乡堡变了。令他不安,令人惶恐。

他时生愧疚。来到刘家大院,他突然发觉,刘家大院也变了。她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不堪,全没有儿时的情调兴味。刘家大院,人们在拆毁的院子里,盖起了新房,横跨妫水河的石拱桥也被拆了,沙河南的花园没有了,南面土崖上的百亩果园也被毁掉,建起了地下粮库,下面果园果树被砍伐,人们毁林盖房。宽阔的沙河,潺潺流水干涸了,沙河只剩下窄窄的土路。在南花园拆烂相连老屋,在原地建上独立的土墙砖瓦房。

离开涿鹿县舜乡堡这42年,感觉古城大院变化很大。大院不再是一个整体,而是林林落落的土墙或砖墙沉闷地立在夕阳炊烟中。

他很伤感。站在夕阳下,望着干涸的大泉,硬化了的河流,四顾散乱的现代房屋,不禁落寞。而最使我生起莫名愁绪的还是南面大园高台上的那棵杏树。不知在什么时候把她砍了。几十年前,树没了,今天,地下粮库也不行了,粮库是一片荒凉景象。

  刘家大院,现在只是他记忆中的大院。大院的新人,他大多不认识。真有沧桑之感。唉,刘家大院,今天成了虚空。她变成一个故事,她变成一个梦的影子。他不知道她百年前的规模景观,也不知道再过一百年后的人事,真正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而且,再过几十年,谁又还知道刘家大院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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